沉孽（2）taetee 民国架空 伪小妈文学 更个短篇
tae站在胡光平跟前，像是失了声的哑巴，他想伸手给胡光平擦擦泪，可手怎么着也伸不出去。
而后，他像个怂瓜蛋子一样，胡言乱语了句，“天这么晚了啊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出来那刻，tae直想拍自己的脑袋。
他怏怏走了出去，懊恼极了，一路疾走回到了房间，直到结实的关上了房门，tae这才大口呼吸了起来，生怕别人听见似的。
他缓了许久，呆愣地盯着台灯照在桌面上的光，温柔的光，然后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胡光平的脸，于是心跳声又变得越来越大，tae用手在胸口上紧紧压着，试图捂住自己的心跳，可怦怦，怦怦的声音还是从指缝间跑了出来，有力地叫嚣着喜欢，喜欢。
“蠢事做尽……”tae卸了劲儿，滑趴在桌子上，小小叹息了一声。
翌日，tae和老头子正吃饭时，老头子突然提了句
“你昨儿晚上去看他了？”
tae心里一惊，他心虚，捏紧了手上的筷子，脸上却装的平静“嗯，去了，毕竟我接手的，也算是我的一个病人。”
老头子只“哦”了一声，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地说了两句，“以往的人儿，也没见你上心过，这个倒是有了福气。”
tae克制着紧张，动起筷子夹着菜，“回国后正想练练手，他碰巧赶上了。”
“嗯，挺好的，”老头子抬头看了眼tae，“那就把他交给你了，省得外头那群人染手，脏了他。”
“我？”tae瞳孔大震，喉咙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。
“怎么？你不愿意”老头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，扫视tae的脸，试图从中捕捉到什么。
“我考虑下吧。”tae试图尽量自然地搭着话，回避着老头子的目光。
这顿饭吃的，可不怎么有滋味儿。
胡光平觉得疼，手腕像是长了刺，又尖又锐的刺，向四面八方伸展着，在他的皮肉上绽开，身子也轻飘飘的，像是被抽干了重量。
他使不上劲儿，动不了，只能躺着听着耳朵里血液流动的声音，像条快活的小溪，嘲笑着他，外面的屋子已经是出不去了，现在就连这层肉壳子都要把他锁起来。
他看着门被推开，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走了过来，一点一点地变得清晰，是昨日来过的人。
tae还是来了，他还是放心不下。
“我来给你换药。”
tae轻轻抬起了胡光平的胳膊，仔细的检查着伤口的情况，手上的动作柔和又柔和，生怕弄疼了一点儿，手法娴熟的拆开药包，蘸着棉签在胡光平腕子上轻点着。
他擦汗时向上抬了下手，不小心带起了胡光平的衣角儿，偶然的发现他腰间有一抹红痕，tae觉得奇怪，便向上卷了卷衣服，果然见了一条狰狞的伤口，再卷一点仍是有，像没有尽头一般，总有部分盖在衣服下。
要是有伤口没处理到，感染了就麻烦了，tae犹豫再三，还是伸出手解开了扣子。
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来，tae才发现，刚才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，那甚至只是多处伤痕交叉在一起形成的拖尾，红色的鞭痕，如同一条条索命的毒蛇缠满了胡光平每一寸皮肤。青紫色的瘀伤，发黑的掐印儿，新的，旧的，深的，浅的，整个上半身，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白来。
tae手中的动作滞在了空中，他知道老头子素来是有施虐的倾向，可仍是不敢相信，老头子竟残暴到了这样的地步。
“好看吗？”胡光平突然开了口，密密的睫毛眨巴着，在脸蛋儿上投下了漂亮的影子。
“你也喜欢吗？”那语调平静极了，却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tae手心攥住了肉，力气大的快要将指头嵌进去了，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。“对不住，对不住。”
胡光平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，他转头看向tae，观察着这个新见过的男人。
“我…上药下手重了的话，烦请告诉我。”
tae又拿起了药包，眼睛只在伤口上转着，他的手有些发抖，涂一下，就要用嘴轻呼一下气，棉签抚着瘢痕，越涂tae越恼火，恼火的要命。
这还不如剜掉他的肉，或让他挨上杖刑。他既不能对着老头子破口大骂，但又对胡光平实在是心疼的很，那股子窝囊气儿实在是憋得他五脏六腑都冒火。
往后几日，tae都没再敢去见过胡光平，如同丢了魂儿，可那纠结的感情却愈发浓烈起来，快要冲破了决口。
“大哥，大哥，大哥…”
一只手打到tae的肩膀上时，他才恍然回过神来，“哦…哦。”
“你最近怎么老走神儿？有集会去不去？”
“集会啊…”
tae沉默了片刻，本想着拒绝的，他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，太吵太躁了，可又想着，走走也好，走走或许脑子里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的想法了，便应了下来。
但去的一路上，tae都心不在焉，总是慢半拍附和着二少的叽叽喳喳。二少倒是很兴奋，一出门就闹腾着，到了集市上更是撒开了欢儿，东看一下，西看一下。
“大哥，大哥，你看，好漂亮的花！”二少不等tae反应，拽着他就冲上前去。
“客人，您看要什么花儿？我这儿什么样的花儿都有～”
满木筐的姹紫嫣红的簇拥在一起，夺着人的注意，其中有一扎不起眼的小雏菊藏在角落，tae的视线忽地就被吸引住了，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，那小小一捧娇弱地躺在tae的手心里，嫩嫩的花瓣儿上还滴着水珠，应该刚摘了没多久，tae轻捏着那片薄软的花瓣儿，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胡光平的胳膊也是那么软。
他被自己脑海中的联想吓了一跳，慌忙将花放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大哥。”
“没…没事。”
tae赶紧在心中默默忏悔一番，不停地谴责着他自己脑中背德的想法，理智此刻就如同一根绷紧的线，随时都可能断裂。
他转身想走，停了下又回了头，指着那些小雏菊“老板，这些全给我包起来。”
“大哥，你喜欢小雏菊啊？”
“喜…欢啊，挺好看的不是。”
tae喜不喜欢不知道，但他一想到别人买了回家也会碰到这些花瓣儿，他就难受。
结果逛了一圈后，二少是没拿什么东西，tae的手里却是满满登登，都是些无用的玩意儿。都怪那花瓣儿的触感，搞的他心思乱飞，一被小贩拉过去，脑中便全是花瓣儿，为了应付就都买了下来，等回过神时，路都走了好远。
“我还以为大哥你不喜欢逛集市呢。”
tae只能干笑，“是啊，我也以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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